第190章 公主:驸马这个死鬼-《桃花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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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寿淡淡回了这么一句,旁的并不多说,一时之间两人静默无声。

    雒妃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遂离秦寿远远的,靠在一截断柱,眯眼打算休息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,秦寿加了几次柴火,确定这堆火能撑到下半夜,适才搭着披风睡下了。

    但不过一刻钟,他又睁眼,看了看打起盹来头一点点的雒妃,他复又起身,放轻脚步到雒妃面前,将手里的披风盖她身上。

    他自己则回到起先那处,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身上盖着披风的雒妃,已经睡的不自觉躺在了身下茅草堆上,她抓着披风,眉头轻皱。

    又是一刻钟,即便闭眼也睡不着的秦寿坐起身来,他伸手揉了揉眉心,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不耐来。

    他第二道起身,将离他十分远的雒妃抱来自己身边,这才挨着睡下。

    但,不晓得是不是雒妃对秦寿戒心很深,即便此刻两人离的近,她睡着不过片刻,又远远地滚了出去,并不秦寿一起。

    秦寿睁开眼瞪着毫无所觉的公主,他干脆的将雒妃身上的披风扯了过来盖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果然,下一瞬觉得冷的雒妃不自觉的朝着暖和的地方动,秦寿微微伸展臂膀,恰好将人接住拢进怀里。

    他顿满意了,掖了掖披风,裹紧两人,悬胆挺鼻像很多年前那样在雒妃瓷白的脖颈处蹭了蹭,然后挨着她头,终于觉得有了困意。

    其实没人晓得,上辈子终于荣登九五的秦寿,那后来的三十年,每天晚上批阅奏折到午夜,外人道他勤勉,可唯有他自己才晓得,哪里是他想如此,不过是睡不着罢了。

    躺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,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夜风呼啸的孤寂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,连心都是荒芜的了。

    后来,他将寝宫搬到雒妃从前住的洛神殿,一应摆设都未曾改动,他睡在雒妃曾经的金丝楠木拔步床上,才终于好睡一些。

    一夜好眠,晨光微熹。

    雒妃睫毛一颤,迷迷糊糊地睁眼,她伸展了下手臂,却遇到了阻碍,她愣了愣,一抬头就触及秦寿那刀削玉刻的下颌,以及微微柔和的薄唇。

    显然她压根就没想明白,自己怎的就睡到了秦寿的怀里。

    这动静扰了秦寿,他眼都没睁开,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,又亲密的在她眉心啄了口,带着厚重鼻音的呢喃道,“乖,蜜蜜再睡会。”

    亏空了精血,饶是铁打的秦寿也是吃不消,况他一转醒过来就去拦劫雒妃,昨晚好不容易睡个安稳,这会整个人都是懒散的根本不想动,只想再多眯一会。

    这样的温言细语,倒叫雒妃不好将人闹起来,她眸底情绪略有复杂,从前两人琴瑟和鸣的时候,他也是惯常这样轻拍她后脑勺,再诱哄两句好话,她就能欢喜半天。

    目下才是觉得,自个堂堂公主,又何必为个男人,将自己折身的那样卑微,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了。

    她将揽在腰身的手挪开,自己爬将起来,理了理发髻和衣裙,抬脚出了屋。

    是以,雒妃也就没看到,在她背后,秦寿跟着睁眼,烟色凤眼深邃幽沉,见她只是在外面活动手脚,他又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雒妃在屋前屋后转悠了圈,沮丧的发现,自己根本就记不得昨个是从哪个方面过来的,且这四周根本就没路,她彻底放弃了一个人偷溜回去的念头。

    雒妃踱回拴马的地方,她摸了摸马上骢毛,思量这老马识图的可能性有多大,这才一转身,就当场全身僵硬地愣在那里。

    在她身后两丈外,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盘着身子冲她吞吐着猩红信子,金黄色的兽眼虎视眈眈,吓人非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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